●
沒有身體。
明明就是被人整個抱住的感覺,卻沒有看到身體!只有四個肢圍住他!媽呀!怎麼會這樣?
眼前一片通透,卻感受到身軀的觸感與溫度。
「你是什麼鬼?要殺就快!幹麻圍住我?」
這怪東西包覆著他仍飛著,正在躲避後面的追兵。
「賴SIR……你好重啊!」怪不得要熊抱他,因為他太重。
這不是品旋的聲音嗎?
「你、你、你不是什麼鬼?你是品旋?」賴警官居然結巴起來。
「是啊,什麼什麼鬼?啊,對吼,我身體透明了所以你嚇一跳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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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身體。
明明就是被人整個抱住的感覺,卻沒有看到身體!只有四個肢圍住他!媽呀!怎麼會這樣?
眼前一片通透,卻感受到身軀的觸感與溫度。
「你是什麼鬼?要殺就快!幹麻圍住我?」
這怪東西包覆著他仍飛著,正在躲避後面的追兵。
「賴SIR……你好重啊!」怪不得要熊抱他,因為他太重。
這不是品旋的聲音嗎?
「你、你、你不是什麼鬼?你是品旋?」賴警官居然結巴起來。
「是啊,什麼什麼鬼?啊,對吼,我身體透明了所以你嚇一跳對不對?」
●
軍用直升機、陸軍以及精英警隊大批動員,正朝著恐怖谷浩盪駛去。在台灣,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帶頭的直升機裡,賴群一看著簡訊大罵,「笨蛋賴品旋!又一次叛離我,自己瞎衝什麼?他以為自己是蜘蛛人還超人?很危險的他到底知不知道啊!?」
簡訊的內容是這樣的:
賴SIR,拜託你一定要好好幫我照顧齊好,雖然她武功高強,但心裡其實是很脆弱的。
你應該沒有女朋友吧。雖然你跟齊好差了二十歲左右,但現在的社會很開放的啦,拜託拜託。我有可能不會回來了。
我有解救這場浩劫的方法,你等我消息就好,千萬不要淌渾水,你要幫我照顧齊好的,不能出事……
祝我好運。
●
漫天奔騰,宛如蝗蟲過境的肉肢群,若是手臂則握有長 一公尺 的大彎刀,腿足則穿備上嵌有鐮狀刀的鐵鞋,它們勁疾無比地侵襲殺戮,殺得這谷邊的小鎮村一片響徹雲霄的哀號淒絕,草、花兒、泥土……染了一大片腥臭溼漉的豔麗悲血。
絕望、死亡、悽楚,從原本沐風浴陽的柔和谷地如墨汁滴入水地擴染。
扭曲的五官、絕然恐懼的眼神、撕嗓的喊救,是一眾奔逃的面孔描繪。
而為什麼,突然有人砍人?
或者說,屍砍人。
又一個頭顱斜上飛!
又一個胸口破開爆血!
這一個腦被削掉了頭蓋骨!死然眼球上方霍然空空如也,些許腦漿和血液混成粉紅色自開口瀉出,然後人倒地而撲灑一片,黏乎乎的一團豆腐渣似的粉紅稠醬!
●
警局大廳裡,賴群一氣定神閒地與香菸氤氳兩看相不厭。
Marlboro,謝謝你陪我度過無數個破解燒眉難案的寒暑。這煙霧總讓賴群一心曠神怡。
「賴群一!我聽得到耶!真的!好清楚!我真的聽得懂!不知道為什麼!好神奇!不過……大事不好了……」一臉似有重大發現的賴品旋大剌剌地衝進警局,看到賴群一就興奮卻惶恐地語無倫次。
興奮卻惶恐?大概是聽得到而興奮,卻對聽得到的內容惶恐。
「欸,這裡是警局欸,其他警察會再把你當瘋子歐。」他捻熄菸,半嘲笑地看著這曾經共患難的小朋友,「說清楚吧。語無倫次不該是醫學系高材生的行徑。」
「噢對不起,我太興奮了,卻也恐慌異常。」他現在的表情很怪,「報告長官,是這樣的,無論您相不相信,我都得跟您報告,以表達我的忠誠……」
剛直呼我賴群一,現在又您來您去,會不會太善變了啊?
「停,講重點。我們的默契哪去了?」賴群一不悅。
「那我們可以找個私人空間嗎?」
第四章 殺戮力值升級的肢怪
三天。僅僅三天。
這場殺戮風波終於止息了,事實上,北部的人民幾乎或目擊或耳聞或殃於這場大恐慌,而白痴總統居然因為這是科學無法解釋以及會引起世界性恐慌的浩劫而封鎖新聞!害得許多人民沒有收到資訊就慘入陰府。
浩劫重生,許多家屬送走親人,哭得痛徹心扉、肝腸寸斷。幾乎很少人找到屍體全部分的,這對死去親友的尊嚴難以交代,卻也別無他法,只得罵天怪地、度爛政府警方。一下子,殯葬業者生意爆紅。
開玩笑,輿論自由的台灣耶,總統被搞得差不多要下台了。
許多沒經歷過的人還是不可置信這個事實。尤其是中南部。
然而這場末日災難似的恐慌浩劫真正平息了嗎?
三天。僅僅三天的安寧。
●
吊救起賴品旋後,賴群一命令警用直升機操控員送了一枚威力十足的炸彈,餵給這些沒頭沒腦的殺人兇手,熾熱火雲衝高至齊平山頭,一股殲滅罪惡的痛快正義感,油然心生。
燎原之火。
一想到全部的恐怖四肢灰飛煙滅了,就開心。
為了社稷百姓,毀屍也是無可奈何。
「終於結束了啊!這場浩劫真折騰人……」點一根Marlboro慶祝勝利,賴警官原本緊繃的肌肉都徹底放鬆了。
凌晨四點了啊!幾近一夜一晝一夜未闔眼了……
「你好臭啊……」他忙到沒什麼進食,幾乎是空嘔地,往機外吐了些酸水,「賴品旋,醒醒!醒醒!」
……
三根香菸的沉默之後──
●
咚,輕然悶哼似的撞擊聲。痛,但不足以構成粉身碎骨的痛度。
死了嗎?不吧,好痛……而且……一股像是可以割壞嗅覺的酸臭味鑿鼻而入!
像是一個月沒處理的,發霉生蛆的廚餘!像是糞坑裡長期腐敗的噁臭!像是嘔穢物!像是……腐屍臭味!沒錯!就是腐屍臭味!
「嘔……」第一次,賴品旋扭擰著五官,緊揪著腹部,苦不堪言地搜腸刮肚,嘔得暈頭轉向,差點胃腸就可以從嘴巴出來了……
他躺在……腐屍堆上……
昏暗的月光下……依稀可見眼邊……黑色黏稠狀的……臟器腸胃之類的東西……
為什麼不讓他死了算了……活受罪要遭到這種噁到地獄的虐待……
他吐到虛脫無力,酥軟發抖地空嘔了一陣,暈厥了。
沾著嘔穢物的腹上,香沉睡著一隻練過武功的女手臂。
●
事情的發展越發怪異了。
當越過一座看似普通的山頭時,賴品旋著實被眼前的駭聞景象嚇得頓時在半空中石化僵硬!卻也恍悟了一件謎。
這是一漥四面環山的圓狀谷地,像是縮小型的盆地,谷底是平的,然而非常的封閉,若不是他從高空越過來,還真不知有誰進得來這荒僻的小谷地。
他的勇氣,已經增強許多,但任誰撞見這一幕奇景,都會毛骨悚然地吭不出聲來。
尤其是看清晰谷地的正中央時,一陣發麻,一陣脊涼,想吐!
炯炯火光,燃點在正中央張牙舞爪。搖搖擺擺、漣漪狀一圈外又接著一圈地圍著熊熊火焰翩然起舞的是……
聲勢浩繁的復活恐怖四肢!
原來三更半夜都跑到這了啊,謎解開了。
數量超龐大啊!……它們宛似拜火民族地祈舞,繞著圈,從它們舞動的姿態來看,像是開派對似的歡暢娛樂,而熠熠火燄周身圍著一圈堆積成山的……呃,那算祭品嗎?
●
蒼白,冷冽,一種令人虛軟的境地,齊好視聽著這冷白世界,卻無所視聽。
空白,虛無,這兒連輪廓都是妄想,她瞧自己,卻沒有自己,只有一團和週遭融合的白色。
毫無生氣的白,死氣沉沉的白。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一切都是空無。
獨有意識。
意識就像是方方正正吸附在白紙上的黑字,鮮明強烈。
而她的意識包圍著一個名字在繞。
賴品旋。
「賴品旋!」齊好大叫一聲,腰背彈簧似地彈離病床,「痛!呼呼呼──」她終於脫離寂寥、虛無的白色夢境,大口喘著氣。
●
「這樣不行,兄弟們會摔得粉身碎骨的!」
康馨柔的右臂大急,宛如流星地向下俯衝,捉住賴品旋的足踝的一瞬,他差點貫叉在一支尖銳的粗硬樹枝上。
「為什麼,我連他邪惡的身軀都……不願意讓它受傷?」
「我怎麼會有如此罪惡的念頭?」
「我不該同情你啊?邪惡身軀!」
它的精神瀕臨崩潰的界線,該死,它怎麼可以同情千年萬載來,一直控制統領四肢的邪惡身軀,它們囚禁著四肢、號令四肢,剝奪四肢的意識自由!天殺的,它怎麼會同情這個男人身軀?
它竟然不忍心肢離它們──四肢和身軀,天啊!這樣罪惡一定會被長老處以死刑,所有肢體都會鄙棄我的……
下不了手。趕快把他拉到谷裡。
●
夜風冷颼颼的,賴品旋身子不住發抖。
飛在半空中恐慌異常,他死命抓著那斷手。
還在飛?對,憑虛御風。但他不希望羽化登仙。
人間很無聊,但很美好。
他沒死?嗯。那隻像是女性的手力大無窮,卻沒真掐死他。
只是扣著。而品旋也扣緊它而吊在空中,但不知手上力氣還能撐多久。
黑色山形物的輪廓逐漸放大,像是輕輕扭動顯微鏡鏡距。
只是荒山野嶺吧,這座山也許連個名字都沒有。
上弦月彎著,像是咧嘴著笑,笑他終將面對被分屍的命運。
●
「幹!這一段好無聊……這本恐怖小說馬的根本不恐怖……他跟條子廢話那麼多衝三小!心裡OS白目死了……」這一人窩在賊窩裡,把剛買的四十九元恐怖小說丟進垃圾桶。
身為極端恐怖份子,他不屑看恐佈點不足以挑逗他刺激味蕾的小說。所以丟過很多本。
「還是去犯罪比較有趣,刺激得很真實。」他說,聲調裡找不到情感。
像最近這次犯罪,不僅搶了銀行天文數字的錢,還順手測試了新型炸彈炸斃一脫拉庫人!爽!
他揭開了一簾黑布,布下的一只強化玻璃箱,碰碰碰地響,在他來說好聽極了。
他目不轉睛瞧著這堆有趣的恐怖活斷肢,苦思下一個能出人意表的犯罪創作。
作什麼好呢?把它們送進總統府?
好吧。這樣就不會在新聞上看到很腦殘的總統了。就這麼辦。
「咦。骨頭喀喀喀的,蝦小?」他聽到自己骨頭像是錯位的聲音。
●
病房裡,他眼眶佈滿血絲,眼袋浮凸。
賴群一一見到他就質問:「你為什麼亂跑,不是說要一起合作的嗎?虧我還相信你,你這叫我還怎麼相信你?怎麼跟上級交代?」他很氣憤。
他,賴品旋,神情憔悴地將食指貼上嘴唇,「噓,小點聲,齊好剛睡著,我們外面談好嗎?」
他們走到這層樓走廊盡頭,打開安全窗透透風,此刻的夜色一點也不迷人,細瘦的冷白月光下帶著七八分森然詭譎。
「賴SIR,對不起,當時的我認為擺脫警方的牽絆,自行偵查比較方便有效率,現在證明我錯了……」賴品旋當下真正認知自己對於自己的頭腦過分自信。
差點死在火場,應該要有警方作後盾才對……
「知道錯就好,再合作一次吧。」賴群一看著嘴前的絲縷氤氳被吸出窗外,其實不用尼古丁,他的頭腦也一直很清醒。
「真的嗎?我擅自逃離警方的監控耶,這應該是大罪吧。你們上級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相信我,而我相信你。」賴群一燃起第二根,真該死戒不掉的Marlboro,遠目黑鴉鴉的窗外,「這麼說好了,身為刑警的我看盡人間醜態,對於善良很敏感,而你就是善良到連說謊都不懂的那種人。如果有,那也不叫說謊,而是隱藏心事。」
第三章 恐怖谷派對的殘酷歡樂
賴群一忙得焦頭爛額,已經一夜一晝沒有闔過眼了,那些恐怖斷肢會飛、會躲藏,實在很難全面掃蕩殲滅,再怎麼跟時間賽跑掃除的也有限,已經調動軍方兄弟幫忙,還是感到敵方不知不覺在大量增長。
不論白天夜裡,警方槍聲不絕於耳。
不過賴群一發現,夜裡它們的肆虐行動大幅減少,似乎大部分都躲起來了。
躲在哪呢?
他最討厭超乎邏輯的事情,猶記得那天把那隻活蹦亂跳的手臂送去法醫與科學家那,他們大驚之下好不容易把它綑綁好後,化驗出來嚇得臉孔蒼白!
「除了血液乾涸變黑之外,所有細胞都還活著!」
「表面仍然是常人有的紅潤氣色……這超乎科學!而且就血變黑這點來講,邏輯不對!」
「我們得請全球最頂尖權威的科學家來……來處理……」
「它們如何吸取養分尚是個無解之謎!」
●
這是新聞嗎?不,舊了,有看過的人都知道了,媒體掩藏也沒用。人們盡量足不出戶,緊閉門窗,要不就開車出門,速速返家,公共場所人煙越來越稀少。捷運裡的爆血事件頻傳。一整輛公車突然停在路中央,慘叫聲大到透出玻璃,然後一整車飛手飛腳全沾染了紅醬從車裡竄出,這種恐怖事件也時有所聞。計程車司機大賺錢,卻天天夜夜提心弔膽,期望早日不需要賺這種意外財。
大台北地區,恐慌延燒。
中南部地區,已略有所聞,深深惶恐。
錢夠的,移民手續不是準備在辦就是辦好了在收行李,要不就是已經移了。
世界末日嗎?不吧。
台灣末日。
●
爆炸?是爆炸嗎?
有點痛,但好溫柔,好舒服。
姊姊,是妳嗎?妳的懷抱裡好溫暖啊……
「齊好!醒醒……醒醒!妳不能死啊!……我答應你姊姊要照顧妳的……」賴品旋抱著齊好,悲慟號啕。剛才撲過來護住他的齊好,被爆炸的尾角掃到,傷勢頗為嚴重,昏迷不醒。
他們臥靠在一個很大的櫃子與牆壁構成的角落,眼前所見盡是紛亂的屍塊,焦黃的皮膚、露出的白骨、髒污的血、紛爛的臟器……糊成一團,亂成一團。
所幸他們在那零點零幾秒的瞬間挨進死角,沒有變成屍塊。
不過也一個重傷,一個輕傷。
大火蔓延著,焦臭、腥味伴著高熱溫在這兒放肆。
●
鏡頭從他們的過去拉回現在。
「齊好學姊……這太多四肢了吧!我們……打得完嗎?」賴品旋抽出齊好借他的劍,砍下了一隻迎面飛來的手臂,隨即又飛來一隻胖腿。
銀行裡一片血海,有些新鮮死屍的肢體斷處仍不絕噴著大量的血霧,死了好一會的則是緩緩流著潺潺細血,血腥畫面慘不忍睹。
一個笨肥的銀行員劃破空氣「啊──」一聲,周身爆血!
一個貴婦右腿硬生生被幾隻飛手齊力擰斷!連「啊──」聲都來不及,痛暈翻白了眼!
砍不準的笨四肢也很多,因此爆腦的、心口破洞的、腸子流出的都有,破屍遍野!
……
他們經歷了好幾次類似畫面,理當稍稍習慣,不過這是最壯觀的一次,龐然血腥味濃重撲鼻,令他們緊揪著腹,幾欲作嘔。
善良的人,再怎麼經歷也無法不對這種殘忍畫面涕飛淚流。怎麼可以這樣濫殺?!這些人不是螻蟻耶,都有親人在等著他們回家,如果等不到怎麼辦……他倆心慌心傷。但,不能再流淚了……視線模糊很危險啊……
●
賴品旋和齊好逃出醫院後,被警方通緝的他暫時住在齊好租的小套房裡。
只有一張雙人床,原本是齊好同姊姊睡的,如今她不避嫌地分一半給賴品旋睡。
她並不在意,因為學弟個性較女性化,她把他當好姐妹。
賴品旋也沒想太多。
他們目前的共同目標是,找到這些四肢會復活的原因,把它們消滅殆盡。
好像很難。
為了讓軟弱的品旋有些實質幫助,齊好教他一些武功。
但其實有時候,她的心比品旋更軟弱。
姊姊的骨灰罈擺在桌上一只典雅的木盒裡,沉默著。
●
大災禍的預感隨著鋼箱的鎖鈕彈開。
「啊──!」淒厲。
「這是什麼東西啊───!」也淒厲。
「靈異現象啊──!」還是淒厲。
大銀行裡人群浩浩,所有人不管是客戶還是職員,全都驚惶失措、五官扭曲,嚇得抱頭鼠竄,沒有目標地亂竄亂逃!引起一陣軒然大恐慌!
五十隻左右的殘臂斷腿飛來飛去,開始瘋狂肆虐、瘋狂屠殺,不管是用砍的、折的,全都努力合作地解放同類,轟天的悽慘哀鳴在這兒戰慄噪響,響成一曲殘酷殺戮的清淒輓歌。
而它們本身認為是自己善良的,解放同胞。
離開身軀的它們只有一個信念,解放同胞。
它們只知道,頭顱、身軀是邪惡的。
●
以下也是被貪污案與黑心食品案徹底埋沒的新聞。
「身軀既死,四肢不滅。」
看起來滑稽不可信的,八個斗大的白漆字歪歪斜斜地躺在一輛銀行正前方的破車引擎蓋上,至於是誰的車也不重要,那只不過是偷來的。
這一人,從破車裡走出來的男人,之前持槍搶劫屈臣氏的黑衣男,捉走一隻女性復活手的罪犯,他改過太多太多的名字,所以忘記原本的名字;犯罪的類型也越幹越繁雜,所以常搞多元融合風。總之,不折不扣是個瘋子。
因此姑且稱他為「這一人」。
他燒過精神病院,炸過警局,搶過銀行,進口過最高級毒品,簡單來說……無庸置疑,是個通緝要犯、恐怖份子。
那天搶屈臣氏單純只是飯後娛樂。英文講的一小塊蛋糕──小意思。
他捉回那隻會飛會動的女性死手時,興致勃勃拿來做各種研究,其中最大的發現是,這隻手拼著死命也要去斬斷別人的四肢,不管它能力是否不足。而砍下的四肢靜止了幾秒之後,居然都動了起來!於是他持續製造復活四肢,把它們全部監禁在一只衣櫃般大小的強化玻璃箱裡,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