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省話的主持人,嗯嗯)
第十講 只是為了,做到自己原本做不到的事。
重考期間,寫了一缸子小說,想必沒有充分念書。
又考了一次學測與指考,考到很想吐。
沒上我想要的世新電影,而是世新數位多媒體設計系動畫設計組。
為什麼會先後填這兩科系呢?因為我每天都在激發自己無限的創意,我想,我會寫小說,應該也可以編劇吧?把我的故事轉換成影像,那將是多麼迷人的吸引?!
可是後來事實證明,我讀得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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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在新店開店了!」
電話裡,媽講完這句話,我開心到炸掉。
小學搬過無數次的家,六年級之後,在新店安坑終於定居超過六年,新店算是我的根。
也之所以科幻功夫小說「我的功夫女友」,場景選在碧潭,那美得令情侶朝聖的調情聖地。
媽媽跟爸爸離婚之後,再嫁給一個男人,我叫叔叔。
多少個假日,我帶著弟與妹坐車前往媽家住宿玩樂,我訝異又快樂,這位叔叔的神情舉止之中,無不誠心地把我們當自己的小孩關愛,帶我們吃山珍海味,買衣服、生活用品,從不吝嗇。舉個例,有一次,我讚叔身上的黃色風衣好看,他馬上說:「我買一件給你。」然後就買了!
媽與叔育有一小弟,與我相差十二歲,不用多說,我當然把他當自己的親弟弟疼。
我從小就很喜歡叔叔,因為他帶我出去逢人就說,這是我兒子,事實上,他心裡真的把我當他兒子,我很感動。
有時候,親情不一定只以血緣來羈絆的。
本來住桃園,要來新店開店,我自然喜不自勝,這樣子,我不是可以便利地享受「兩家子」的天倫之樂?
我愛我的每位家人,我會想盡一切力量守護他們,和被他們關愛,因為我知道,只有家是避風港,只有家人,能對你獻出最大的愛與包容。
即使我的身世比較不一樣,我還是要擔著「大哥」的責任,即使我真的很愛自由,這種事,沒有理由可以退縮。
家人對我的好,可以讓我放棄去追求高分的課業、享受與同學的玩樂,快速超齡,只想趕快成為經濟獨立的男子漢,真的。
找到了店面,翻修、裝新,都是叔請工人一手包辦,他社會經驗豐富,算是比較實惠地造築起一家樸素可愛、人情味濃厚的小吃店。
阿洲藥燉排骨店,誕生!
回憶起來,這家店對我來說,充滿了深厚的情感鏈結,滿載快樂回憶,學習到許多學校無法教的社會經驗,直到我老了,我絕對不會後悔犧牲了些課業、和大學同學的虛游情感,因為,我跟家人在同一條船上,一起為更明亮的人生放膽戰鬥!
第十講了,藥燉排骨店的故事,才剛要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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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班上班前,在85度C的員工廁所裡尿尿,或許只是習慣性拖延一下上班的時間,壓力真的好大。
我不是個抗壓性高的人。
但我堅決想讓自己成長。更貼切地說,只想玩樂般地挑戰自己。
「楊副店妳好,我想請個假,我要當學校迎新茶會的主持人……沒有啦,沒有活動很多啦,謝謝、謝謝!感謝妳!」忐忑不安地打電話給素未謀面的楊副店長請假。她挖苦了一下,然後答應了。
或許是打工的習性,我對於上階主管又敬又畏,不敢真正深交。
這故事的起頭,就是因為我想幫朋友。
時間是大二,有個綽號叫多多的大學同學,他是系學會的幹部,跟我頗談得來,他想請我跟他一起當迎新茶會的主持人,聽起來很熱血的事情,我好像也很難拒絕啊!
可是,事實上,我是個相當不會講話的木訥人啊!
而且,我害怕上台,上台會很緊張!
我對自己下了很機掰的戰帖。
那真是苦樂交融的回憶,我跟多多都是講話不順暢,容易卡住或想不出笑梗的傢伙,兩個硬漢湊在一起,就是硬要挑戰茶會主持人的位子,大部分幹部看了我們的初排演之後,都搖搖頭。
初排演我很誇張,我的眼神飄來飄去,緊張的玩手指動作,根本就超少接話,幾乎都是多多在主持。整個只能用零零落落來形容。
我跟多多都有點沮喪,但我們有志一同覺得我們可以當努力型的主持人,靠著不斷排練來接近完美,我到多多的宿舍跟他一起排練了好幾天,不僅上網看娛樂節目主持人是如何主持,甚至將自己主持的樣子攝錄下來,觀看之後求改進,培養默契,一起看漫畫、打籃球,但充滿壓力,所以真是苦樂交融。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多多!」
「你們好,我是主持人阿仙!」(阿仙是我高中、大學時期的綽號,至於來由,是個無聊的故事)
「接下來,我們要玩的遊戲叫做『殺手』,殺手的規則呢,就是……」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又到了時候說掰掰!」
這樣,就是一堆有點陳腐的基礎,但是我們必須先把基礎練熟,才能掌握整場主持,基礎打好,心會比較安定,現場時才有餘力自由發揮。
第一次當類似節目的主持人,那種壓力是我以前很難想像的,因為真的覺得很難,但我想要試試看。
茶會時間逼近。
我和多多負責的是中部茶會和南部茶會。
中部茶會,與會學弟妹大概二十個,場面沒有北部來得大規模,所幸茶會是圍著桌子團坐進行的,主持人不用站著,比較不緊繃。但是,進行到一半時,我居然緊張到台詞卡住了,超糗!
那瞬間,有人搶了我的麥克風,頂替了我一下,真是反應好!
我承認,有時候人多我真的會緊張。
那一趟我們下中南部,搭的是多日遊的折扣火車票,那種票是沒有劃位的,意思是可以偷佔別人的位置,但有人冷眼趕你走時,你就要乖乖起來的那種。
我們一群死大學生大部分時間都坐在車廂角落的地板,一堆厚臉皮的難民。
中部茶會結束,到南部,住多多的南部家裡,多多媽請我們吃了甜點,是一種很特別的甜點,從沒吃過的,很感謝。然後整個累爆了,還是跟多多在夜空下的庭院草皮上赤腳排練了一下,排練到最後,有種很噁心的感覺。
隔天,到了茶會場地之後,我們稍微排一下。
其實整個過程,多多比我認真許多,負責任的嚴謹態度也讓他累到流鼻血,或許是因為他是幹部,而我只是一個純幫忙的局外人,所以我對自己的要求沒那麼高吧,我想,如果我過high,那就不太像我了,會很假,我是冷面笑匠型的。我有些感到抱歉。
然而排了一下,他居然說:「不想排了。」
我有點懂了,我們兩個硬漢,再怎麼排都是那老樣子吧,不如放下一切,聽天由命吧!
然後,站著,拿著麥克風。
我看到了一個獸魂從身體裡奔放出來的硬漢。
那就是多多。
他激出在場學弟妹無數的歡笑聲,靠著本能,放膽地搞笑,自信地大聲說話。
而我變成了,只念遊戲規則,傳遞東西,隨便插幾句話的超跳tone主持人。
那是一場特別的戰役。
結果不是我們心中想像的樣子,卻讓兩個硬漢有了意外的收穫。
回到台北,小吃攤吃消夜。
我們倆的臉已經累得像塊木板,毫無生氣。
多多吃了幾口麵,突然有了生氣,接著兩眼發光,講出了革命性的語言:「我覺得,那種整場人都在看你,就是一種你最大,掌控整個場的感覺你知道嗎?所有人都在聽你講話,你會很有自信自己講出來的話是應該讓大家聽的。」
我有點感動,那就是一種我所謂的「深度自信」。
是「領導者」的必然條件。
南部茶會,我雖然是個沒講什麼話的跳tone主持人,但我學會了自然放鬆地站在台上,靜觀其變,接著出招。
或許對一些打從呱呱墜地就可以在大人群裡即興演講的人們,我的學習很可笑。
但我知道很多人也像我一樣,就算年紀很大了,還是害怕上台與群眾對話。
火車錢,請假損失的薪水,換來了,上台傲視天下的勇氣。
只是為了,做到自己原本做不到的事。
這就是我的單純熱血。
@只是為了,做到自己原本做不到的事。
這就是我的單純熱血。
原來這裡叫做家
詞/曲:林霧
一間小小的食堂 擁著大大的夢想
用熱情 來烹調 煮出 愛的湯
也~許 可以有道光
一個平凡的晚上
坐著無眠的~你和我和他
也許苦~惱煩悶 有我在你身旁
就~讓我們一起唱
每一隻鳥都應該飛翔
每一個人都要有希望
在哭笑中待嘗遍苦辣酸甜我再回頭望
原~來這裡叫做家
每一隻鳥都應該飛翔(應該飛翔)
每一個人都要有希望(要有希望)
在哭笑中待嘗遍苦辣酸甜我再回頭望
原~來這裡叫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