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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灰色,如棉絮的雨絲在空中斜織著,撞到任何堅硬物時,靜靜地細碎成微渺的水花。
屋頂,水泥地。
絲線狀的雨水,直直通透過兩個坐著的人形,將水泥地的顏色染深,並沒有在他們身上駐足。
「他聽到妳的聲音,總是嚇個半死嗎?哈哈。」
「對呀,超膽小的。」
「妳喜歡他嗎?」
「喜歡啊!當弟弟不錯。」
「沒有……情侶那種喜歡?」
「不知道耶。聽到他說愛我,我著實也呆了,第一次有人跟鬼告白耶,哈哈哈!」
「當鬼也不錯,人模人樣的,雨也淋不濕。」
「是啊。只是我們當人的時間好少。」
「嗯,是有點可惜。」
……
「他們在練武呢。」
「想不到他學得起來。」
「別小看我妹,妳知道的,我們姐妹倆都是武館教練。而妹妹猶比我有耐性。品旋又好學,當然教得起來。」
「厲害唷,年紀輕輕的。」
「賺點雜費支應生活呀。生前。」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們不害臊嗎?咯咯咯……」
「我妹單純,她沒想太多。妳……會吃醋嗎?」
「嗯……我希望學弟幸福,他們倆人互相照應也挺好的。我在他們心中看到相吸的安定力量。」
「我也希望妹妹幸福,他們這樣看起來,很好呀。」
「我學弟就拜託你妹妹照顧了。」
「我妹妹就有勞你學弟照顧了。」
「呵呵呵──」兩個半透明的人形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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